第11章 第 11 章
屋子里很暗,厚厚的窗帘挡了一层又一层,唯一的光是从斜后方窗格子里透出来的。
姜吱吱甚至是适应了一下,才看清楚屋子里的陈设。
大屏风里,一个皮肤病态苍白的女子端坐在黄梨花木椅上。
藏青色的绸缎裙,绣制着团云图案,金丝线在黑暗的环境里闪烁诡异的冷光,乌黑的发髻插着金钗珠宝,扣子也是成色极好的珍珠。
然而拥有这华丽装扮的,并非是四十出头妇人,那张脸怎么说也不到二十,甚至还有几分稚气。
但当她懒懒抬起眼注视而来时,一家主母的气势却又顿时释放开来。
“果然名不虚传,七姨太长得好生秀致。”
语调冰冷,完全听不出这是在夸奖人。
姜吱吱有样学样,说了几句场面话。
那大夫人顶着一张白皙少女的脸,声音却沙哑成熟,表情也老态肃穆,很是威严。
姜吱吱没说几句话,就被婴儿啼哭打断。
大太太漫不经心地伸出手去,跟前立着的婆子就心领神会地把襁褓交到她手中。
大夫人抱着孩子哄了哄,那婴儿非但没有安静,反而是哭得更大声了。
像是看到了极度恐怖的东西,惊恐地哇哇大哭,呈现出这个年纪少有的歇斯底里,同时脆弱的小身子在襁褓里拼命挣扎。
这撕心裂肺的哭泣姜吱吱听着心纠,于是便主动请缨给她抱一抱。
正待她走近,大夫人却突然眉头一皱,把婴儿抓紧放在怀里,呈现防备之姿。
眼神极其厌恶,“七姨太没什么事就先走吧。”
姜吱吱:“……”
一边的云芳见状赶紧过来,尴尬笑着将她推出去。
姜吱吱不明所以,刚走了几步,听见后面传来婆子埋怨声。
“作孽哦,要是被这报应女碰到,指不定小少爷又得生场大病。夫人就不该把她叫到屋里来。”
……
云芳笑容凝固,明显觉察到了姜吱吱的不对劲。
“姐姐你千万别听这些人胡说,都是些爱嚼舌根的烂人。”
姜吱吱心里疑惑,脑子里回想起刚刚的画面,总觉得又哪里奇怪。
正思索,转眼瞥见墙角的大槐树下面,一个杂役正拿着砍刀对着绑在树上的狼狗。
狼狗狂吠不止,试图摆出穷凶极恶的姿态。
那杂役勾着身蓄势待发,僵持不过几秒,一头扑上去。
狼狗咬住杂役的手臂,杂役却将大刀往狼狗脖子一插,如柱鲜血汩汩淌了出来,老远都能听见血液流入木桶的哐当声。
可惜了狼狗咬住的手臂上套着铁环,杂役未能伤到分毫。
姜吱吱看得胆寒,“为什么要杀狗。”
云芳不以为然地笑了笑,“这只狗应该是生病了吧。”
姜吱吱回头看向她满脸风轻云淡,却突然记起阿超的话。
他说,每隔一段时间,大少爷屋子里会送去一碗黑狗血,不知是来做什么用的。
难道是“日子”到了,开始杀狗放血了?
姜吱吱正出门时,回头看了一眼,院子角落,一个伙夫提着狗,放入了另一个桶里。
杂役抹了把脸,“夫人反正也只吃狗腿,剩下的下酒正好。”
伙夫意味深长地嘿嘿笑了下,“晚上吃酒,我烧一锅狗肉,把兄弟们都叫上,摸一圈。”
姜吱吱跨出门,故作垂头丧气:“大夫人这般膈应我,这云府我怎么待得下去。”
云芳:“姐姐不用担心,有我呢。只要我一句话,谁敢欺负姐姐。”
姜吱吱依旧愁眉不展:“云芳妹妹太贴心了,那可否劳烦你跟我说道说道,大夫人喜欢什么,我也好投其所好去。比如爱吃什么,爱玩什么?”
云芳顿了顿,忽而笑着摇头,“大夫人没什么固定喜好。今天一套明天一套。”
说话间视线平直投向前方,眼睛里看不出什么情绪。
姜吱吱:“那夫人最近一段时间经常吃什么?我给她送去。”
云芳此刻展现出了一丝不耐烦,“姐姐,我突然记起爹爹找我有事,可能得离开一会,晚上去你院子里吃饭好不好?”
姜吱吱笑容很勉强,“好啊。”
云芳心满意足地弯了弯眼,但因为着急,脸上的笑来得快去得快,转身时表情已经退得一干二净。
姜吱吱微微偏着头,审视了半晌云芳匆忙离去的背影。
没见着大夫人时,姜吱吱觉的这云芳可疑,刚刚见到了这大夫人,又觉得这大夫人好像更可疑。
云家的人都这么怪异,到底谁是这个副本最终的大boss呢。
牢牢记下线索,姜吱吱加快脚步往东边而去。
云家太大,且布局玄妙,姜吱吱走到前院的时候,就有点晕头转向了。
今天的天气很热,苍穹碧蓝如洗,一丝云彩也没有,太阳在头顶大放光芒,再加上此时正午,地上的热气全闷哄哄堵在上空,人跟包子似地被死死压着蒸。
姜吱吱擦了擦汗,喉咙口发烫,周身累赘的衣服让她心烦意乱。
站在月亮门一小片阴影处歇脚,突然从里面钻出个人。
姜吱吱看他熟悉,立马叫住。思路手机端最快
“温队长?”
温言辞回过头来,正注意到树笼子里的姜吱吱。
姑娘额头全是汗,头发一缕缕地被尽数濡湿,跟刚从水里捞起来一样,眼睛在强光中微微眯起,正不住地拿手扇风。
“吱吱,你怎么在这?”
温言辞防备地四下看了眼,才小心接近。
姜吱吱扶着墙累得大喘气,提拉着衣领子,将风往里灌:“看你急匆匆的,是遇到什么事情了?”
温言辞舔了舔同样干涸的唇,思虑了下,走近了一步,低声说的时候,神色十分专注地盯着姜吱吱看,“我和云深去祠堂偷族谱被人发现了,现在我和他走散了,正在找他。”
姜吱吱:“为什么要偷族谱?”
被温言辞那双漆琥色的眼睛一瞬不瞬望着,某种压力盖在姜吱吱头顶,或许是身高的原因,令她感到更加不适,好不容易缓解了点的喉咙,突然又干渴起来。
她不动声色往后退了一步。
察觉到动静,温言辞立刻放远视线,眉梢故作自然地微微挑着,皮肤在阳光下微微发光,像一块万年不化的冰,在灼热的温度下,神奇地带着沁凉感觉。
之后待那端花盆的丫鬟走远,他才又重新看来。
“之前我们夜访祠堂看通神的时候遇到过一个女人,她精神不太正常,说过一些话,后来和云深一商量,觉得可能族谱里能找到什么线索。”
“疯女人?我好像也遇到过,她跟你们说的什么?”
温言辞:“她提了,老太太,小奶奶。这几天我跟人打听,小奶奶是壶岭一带的俗话,云家不是土著,本家就在壶岭。这词在他们那儿按时间有两种不同的说法。久远一点的,是指的家主娶的最小的一房,稍微近代一点的,就是嫡长女。”
姜吱吱:“那不就是指的七姨太吗?大太太只有大少爷一个儿子,哪里来的女儿?”
温言辞摇头:“不确定,所以我们还是去找一找族谱比较好。你呢,那个疯女人跟你说的什么?”
姜吱吱斟酌了下,“也提了老太太的事情。她说老太太饿了,要吃东西,我问她老太太在哪儿,她说了,大缸子种豆子,不吃豆子只喝水。”
温言辞困惑,“我听闻老太太早就已经去世了?”
姜吱吱:“所以这就是古怪的地方。”
温言辞思忖,“那句话你解出来了吗?”首发╭ァんττρ卅卅?sしzωω.cΘмんττρs://м.sしzωω.cΘмヤ
姜吱吱笃定地点了点头,“大缸里发酵豆子,酿造出的液体是酱油,所以是酱油作坊。”
温言辞略有意外,“云家有酱油作坊?”
姜吱吱眼中闪烁起激动的光:“有,今天早上云芳来我这里吃饭,就说了云家有自己酿造酱油的作坊。”
温言辞正好没事,就准备陪着姜吱吱一起去。
两人正快步走到假山前,看见楚云深从一处狗洞大小的石峰里钻出来。
他不住地往后盯,慌慌张张好像在躲避什么,没注意身后,撞到温言辞,吓得崩起老高。
“阿辞,你在这儿干嘛呢。吓死我了。”
温言辞好笑地看他,抓了抓他凌乱的头发,又把小碗似地帽子扣回头上,“搞得这么狼狈,有谁在追你?”
楚云深擦了擦汗,“可吓人了,我本来在睡觉,有人突然把我喊醒,给我灌东西。我豆囊还没塞呢。结果一看,一碗红彤彤的狗血,我快吐了。”
温言辞眸中闪过荒谬,“你是说有人给你喝黑狗血?”
楚云深正准备干呕,余光瞥见身后的姜吱吱,立马勉强忍住。
“对,我下意识拒绝,那彪悍的婆子说我早就该喝习惯了。敢情这大少爷之前得受了多少苦啊。”
姜吱吱忆起早上发生的事情,心里觉得诧异,“早上我去大太太房间里的时候,正看见一个杂役杀狗放血,果不其然,那黑狗血是给你送去的。我还听到那大太太也会吃那狗肉。”
楚云深拂了拂胸膛,“这家子怎么就跟狗过不去呢!云家就没见到几条狗,那大太太顿顿狗肉,跟搞种族灭绝似地。”
他这话说完,扇风动作顿时停了,脸色的烦躁一扫而光,出现某种凝固。
而姜吱吱和温言辞这时也面面相觑,互相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震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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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吱吱甚至是适应了一下,才看清楚屋子里的陈设。
大屏风里,一个皮肤病态苍白的女子端坐在黄梨花木椅上。
藏青色的绸缎裙,绣制着团云图案,金丝线在黑暗的环境里闪烁诡异的冷光,乌黑的发髻插着金钗珠宝,扣子也是成色极好的珍珠。
然而拥有这华丽装扮的,并非是四十出头妇人,那张脸怎么说也不到二十,甚至还有几分稚气。
但当她懒懒抬起眼注视而来时,一家主母的气势却又顿时释放开来。
“果然名不虚传,七姨太长得好生秀致。”
语调冰冷,完全听不出这是在夸奖人。
姜吱吱有样学样,说了几句场面话。
那大夫人顶着一张白皙少女的脸,声音却沙哑成熟,表情也老态肃穆,很是威严。
姜吱吱没说几句话,就被婴儿啼哭打断。
大太太漫不经心地伸出手去,跟前立着的婆子就心领神会地把襁褓交到她手中。
大夫人抱着孩子哄了哄,那婴儿非但没有安静,反而是哭得更大声了。
像是看到了极度恐怖的东西,惊恐地哇哇大哭,呈现出这个年纪少有的歇斯底里,同时脆弱的小身子在襁褓里拼命挣扎。
这撕心裂肺的哭泣姜吱吱听着心纠,于是便主动请缨给她抱一抱。
正待她走近,大夫人却突然眉头一皱,把婴儿抓紧放在怀里,呈现防备之姿。
眼神极其厌恶,“七姨太没什么事就先走吧。”
姜吱吱:“……”
一边的云芳见状赶紧过来,尴尬笑着将她推出去。
姜吱吱不明所以,刚走了几步,听见后面传来婆子埋怨声。
“作孽哦,要是被这报应女碰到,指不定小少爷又得生场大病。夫人就不该把她叫到屋里来。”
……
云芳笑容凝固,明显觉察到了姜吱吱的不对劲。
“姐姐你千万别听这些人胡说,都是些爱嚼舌根的烂人。”
姜吱吱心里疑惑,脑子里回想起刚刚的画面,总觉得又哪里奇怪。
正思索,转眼瞥见墙角的大槐树下面,一个杂役正拿着砍刀对着绑在树上的狼狗。
狼狗狂吠不止,试图摆出穷凶极恶的姿态。
那杂役勾着身蓄势待发,僵持不过几秒,一头扑上去。
狼狗咬住杂役的手臂,杂役却将大刀往狼狗脖子一插,如柱鲜血汩汩淌了出来,老远都能听见血液流入木桶的哐当声。
可惜了狼狗咬住的手臂上套着铁环,杂役未能伤到分毫。
姜吱吱看得胆寒,“为什么要杀狗。”
云芳不以为然地笑了笑,“这只狗应该是生病了吧。”
姜吱吱回头看向她满脸风轻云淡,却突然记起阿超的话。
他说,每隔一段时间,大少爷屋子里会送去一碗黑狗血,不知是来做什么用的。
难道是“日子”到了,开始杀狗放血了?
姜吱吱正出门时,回头看了一眼,院子角落,一个伙夫提着狗,放入了另一个桶里。
杂役抹了把脸,“夫人反正也只吃狗腿,剩下的下酒正好。”
伙夫意味深长地嘿嘿笑了下,“晚上吃酒,我烧一锅狗肉,把兄弟们都叫上,摸一圈。”
姜吱吱跨出门,故作垂头丧气:“大夫人这般膈应我,这云府我怎么待得下去。”
云芳:“姐姐不用担心,有我呢。只要我一句话,谁敢欺负姐姐。”
姜吱吱依旧愁眉不展:“云芳妹妹太贴心了,那可否劳烦你跟我说道说道,大夫人喜欢什么,我也好投其所好去。比如爱吃什么,爱玩什么?”
云芳顿了顿,忽而笑着摇头,“大夫人没什么固定喜好。今天一套明天一套。”
说话间视线平直投向前方,眼睛里看不出什么情绪。
姜吱吱:“那夫人最近一段时间经常吃什么?我给她送去。”
云芳此刻展现出了一丝不耐烦,“姐姐,我突然记起爹爹找我有事,可能得离开一会,晚上去你院子里吃饭好不好?”
姜吱吱笑容很勉强,“好啊。”
云芳心满意足地弯了弯眼,但因为着急,脸上的笑来得快去得快,转身时表情已经退得一干二净。
姜吱吱微微偏着头,审视了半晌云芳匆忙离去的背影。
没见着大夫人时,姜吱吱觉的这云芳可疑,刚刚见到了这大夫人,又觉得这大夫人好像更可疑。
云家的人都这么怪异,到底谁是这个副本最终的大boss呢。
牢牢记下线索,姜吱吱加快脚步往东边而去。
云家太大,且布局玄妙,姜吱吱走到前院的时候,就有点晕头转向了。
今天的天气很热,苍穹碧蓝如洗,一丝云彩也没有,太阳在头顶大放光芒,再加上此时正午,地上的热气全闷哄哄堵在上空,人跟包子似地被死死压着蒸。
姜吱吱擦了擦汗,喉咙口发烫,周身累赘的衣服让她心烦意乱。
站在月亮门一小片阴影处歇脚,突然从里面钻出个人。
姜吱吱看他熟悉,立马叫住。思路手机端最快
“温队长?”
温言辞回过头来,正注意到树笼子里的姜吱吱。
姑娘额头全是汗,头发一缕缕地被尽数濡湿,跟刚从水里捞起来一样,眼睛在强光中微微眯起,正不住地拿手扇风。
“吱吱,你怎么在这?”
温言辞防备地四下看了眼,才小心接近。
姜吱吱扶着墙累得大喘气,提拉着衣领子,将风往里灌:“看你急匆匆的,是遇到什么事情了?”
温言辞舔了舔同样干涸的唇,思虑了下,走近了一步,低声说的时候,神色十分专注地盯着姜吱吱看,“我和云深去祠堂偷族谱被人发现了,现在我和他走散了,正在找他。”
姜吱吱:“为什么要偷族谱?”
被温言辞那双漆琥色的眼睛一瞬不瞬望着,某种压力盖在姜吱吱头顶,或许是身高的原因,令她感到更加不适,好不容易缓解了点的喉咙,突然又干渴起来。
她不动声色往后退了一步。
察觉到动静,温言辞立刻放远视线,眉梢故作自然地微微挑着,皮肤在阳光下微微发光,像一块万年不化的冰,在灼热的温度下,神奇地带着沁凉感觉。
之后待那端花盆的丫鬟走远,他才又重新看来。
“之前我们夜访祠堂看通神的时候遇到过一个女人,她精神不太正常,说过一些话,后来和云深一商量,觉得可能族谱里能找到什么线索。”
“疯女人?我好像也遇到过,她跟你们说的什么?”
温言辞:“她提了,老太太,小奶奶。这几天我跟人打听,小奶奶是壶岭一带的俗话,云家不是土著,本家就在壶岭。这词在他们那儿按时间有两种不同的说法。久远一点的,是指的家主娶的最小的一房,稍微近代一点的,就是嫡长女。”
姜吱吱:“那不就是指的七姨太吗?大太太只有大少爷一个儿子,哪里来的女儿?”
温言辞摇头:“不确定,所以我们还是去找一找族谱比较好。你呢,那个疯女人跟你说的什么?”
姜吱吱斟酌了下,“也提了老太太的事情。她说老太太饿了,要吃东西,我问她老太太在哪儿,她说了,大缸子种豆子,不吃豆子只喝水。”
温言辞困惑,“我听闻老太太早就已经去世了?”
姜吱吱:“所以这就是古怪的地方。”
温言辞思忖,“那句话你解出来了吗?”首发╭ァんττρ卅卅?sしzωω.cΘмんττρs://м.sしzωω.cΘмヤ
姜吱吱笃定地点了点头,“大缸里发酵豆子,酿造出的液体是酱油,所以是酱油作坊。”
温言辞略有意外,“云家有酱油作坊?”
姜吱吱眼中闪烁起激动的光:“有,今天早上云芳来我这里吃饭,就说了云家有自己酿造酱油的作坊。”
温言辞正好没事,就准备陪着姜吱吱一起去。
两人正快步走到假山前,看见楚云深从一处狗洞大小的石峰里钻出来。
他不住地往后盯,慌慌张张好像在躲避什么,没注意身后,撞到温言辞,吓得崩起老高。
“阿辞,你在这儿干嘛呢。吓死我了。”
温言辞好笑地看他,抓了抓他凌乱的头发,又把小碗似地帽子扣回头上,“搞得这么狼狈,有谁在追你?”
楚云深擦了擦汗,“可吓人了,我本来在睡觉,有人突然把我喊醒,给我灌东西。我豆囊还没塞呢。结果一看,一碗红彤彤的狗血,我快吐了。”
温言辞眸中闪过荒谬,“你是说有人给你喝黑狗血?”
楚云深正准备干呕,余光瞥见身后的姜吱吱,立马勉强忍住。
“对,我下意识拒绝,那彪悍的婆子说我早就该喝习惯了。敢情这大少爷之前得受了多少苦啊。”
姜吱吱忆起早上发生的事情,心里觉得诧异,“早上我去大太太房间里的时候,正看见一个杂役杀狗放血,果不其然,那黑狗血是给你送去的。我还听到那大太太也会吃那狗肉。”
楚云深拂了拂胸膛,“这家子怎么就跟狗过不去呢!云家就没见到几条狗,那大太太顿顿狗肉,跟搞种族灭绝似地。”
他这话说完,扇风动作顿时停了,脸色的烦躁一扫而光,出现某种凝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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